董宅研究系列之《小院故事》第七十六回：访美驻足中国城，铸剑为犁谋和平

第七十六回

访美驻足中国城，铸剑为犁谋和平

一

2005年秋因参加公务培训，我在美国半个月。忆起自从1998年参访英国，2003年又去印度参加研讨活动，只要离开祖国，心中即刻升起无限的眷恋和思念。随着飞机的远离，就会越来越想山西、想祁县、想小院和想亲人。在飞机上俯瞰蔚蓝的大洋，感觉到自己的无比渺小。在近万米高空中，是望不到边的苍穹，能与我为伴的只剩日月星辰。

看到坐座在我旁边黄头发蓝眼睛的小男孩手里拿着印有美国国徽的文具盒，其主体为一只胸前有盾形图案的白头海雕（秃鹰），白头海雕是美国的国鸟，它象征力量、勇气、自由和胜利。白头雕美丽、凶猛，头上有丰满的羽毛，两头白即白头白尾两头白即。

记得在太原工学院读书时，布和曾给我讲过“美国梦”指的是一种信念，就是相信只要在美国，经过努力不懈的奋斗，便能获得更好生活，美国人必须通过自己努力学习、勤奋工作，以创造幸福的勇气，追求富裕的决心实现梦想，而绝非被动依赖于社会和他人的施舍与和帮助。世界各地的移民，都是抱持着美国梦的理想前往美国的。

好多年没有和布和联系了，十多年前听说他们全家准备到美国，去年又听说他们要到加拿大温哥华。最近一个包头的朋友告诉我，他们全家可能到“阳光之州”佛罗里达的迈阿密。无论如何，他们大学时代就有赴美学习深造的梦想。

清晨，在飞机上已可以看到美国加州的蜿蜒海岸线。从空中俯瞰旧金山，整座城市就像象晶体管收音机的零件，整整齐齐，一片片维多利亚式的建筑群和四四方方的公园，可以清楚看见美丽的海滨观光区，精美的摩天大楼。

作为旧金山象征的橘红色的金门大桥，跨越了旧金山湾和金门海峡，壮观雄伟。蜿蜒曲折的高速公路，向高楼林立的商业区延伸。

第二天参访结束，我和同行者一起到了旧金山的唐人街，据说是美国城市中最大的唐人街，已有120余年的历史。入口处有深绿色中式牌楼和一对石狮，上书孙中山先生的“天下为公”四个大字，牌楼是唐人街的，也是中国的象征。

其主要的街道两侧有许多来自中国的纪念品，中式商店和餐馆林立，不同肤色的人来来往往，热闹非凡。令人好奇的是天后庙街的妈祖庙，建在了理发店和洗衣店的楼顶，一问才知道，是不得已而为之。街道沿坡布满店铺，很多卖古玩和中式饰品小店。

好像来自北京潘家园古玩城的仿古雕像，像随意摆在门边。笼罩在昏黄的灯下的银饰、玛瑙、松石及翡翠玉器店，置身其间仿佛可以闻到一股老旧的味道，这种味道只有在北京琉璃厂的旧书店、古玩店、宣纸湖笔店中才有，瞬间觉得回到了北京，回到了中国。

二

在位于宾夕法尼亚州的的费城市，我们特意到宾夕法尼亚大学参观，对大学创建人本杰明·富兰克林的办学理念，非常令人称道，他认为新的知识来自于对现有资源最广泛的认识和最有创新的运用。学校注重学以致用，注重培养具有创新思维，对别人的创造反应敏捷，不脱离现实生活的人才。这一教育思想始终贯穿于宾大两百多年的发展历程中。

当得知该大学博物馆藏有昭陵六骏中的两二座浮雕，“飒露紫”和、“拳毛騧”时，我想起在西安碑林博物馆看到的其它浮雕，六匹战马是唐太宗李世民最喜爱的坐骑，浮雕造型优美，雕刻线条流畅，刀工精细圆润，是无比珍贵的古代石刻艺术珍品。

心中盼望着唐王平定东都所乘的“飒露紫”、平定刘黑闼所乘的黑嘴“拳毛騧”浮雕，与藏在纽约大都会博物馆的《皇帝礼佛图》、藏在堪萨斯纳尔逊博物馆的《皇后礼佛图》，以及圆明园文物一起，早日回归祖国。

在宾大校园，随处可见古老的哥特式建筑，融合了牛津大学与剑桥大学的建筑风格。想起大学读书期间在医院陪我父亲时，隔壁陈绎勤教授给我讲的一段往事。当时陈绎勤先生在东北大学读书，他的老师梁思成、林徽因教授就刚从宾大学成归来，当时同在宾大学习的，还有杨廷宝和童隽先生。

梁思成先生邀请曾住一个宿舍的童隽先生回国，为能争得童隽允诺，以系主任一职相让，1930年童隽先生应邀约加入东北大学建筑系。第二年，梁思成先生回到北京后，童隽又担负起了系主任的重任。站在宾大校园，想着过去的故事，感受着与建筑前辈们与宾大的学术渊源。

在曾是美国首都的费城老城，至今完好保存完好的古老建筑，呈现着殖民城市的风貌。建于1732-1756年的独立宫，是著名的纪念建筑，一座两层旧式红砖楼房，乳白色的门窗，乳白色的尖塔，正屋和塔之间镶嵌着一座自由钟。在这座朴实无华小楼房中，诞生过《独立宣言》和美国宪法。这里仍保持的是着1776年时的面貌，室内保留着当时的会议场景。

从费城一街到六街，保存了美国建国初期的历史建筑，那都是一些乔治风格的古老建筑，多是红砖墙、卵石路，狭窄的道路、老式的路灯，徜徉其中时光仿佛又倒流到过去的那个时代。费城老城的恢复保护与利用，对我日后修缮小院启发良多。

三

美国作家诺曼·梅勒曾说过：“芝加哥是一座伟大的城市，它也许是美国硕果仅存的伟大城市”，”记得在大学时，教西方建筑史的老师曾说过，全世界最高的摩天大楼大都集中在芝加哥，还特别介绍了1974年建成的美国第一摩天大楼，高443米的西尔斯大厦。

在芝加哥市密歇根湖滨，我亲眼目睹了西尔斯大厦。

楼顶上两根巨型天线直刺蓝天，深褐色的铝制外壁和青铜色的玻璃窗户，在阳光下璀璨生辉。第103层的瞭望台，特快电梯不到一分钟可达。三个玻璃的观察台，站立其中如同置身“海市蜃楼”。俯视芝加哥全景，浩瀚的密歇根湖，碧波荡漾，风光旖旎，粼粼波光，游船如织。真可谓：“天水茫茫涵万象，擎天一柱入云端。”

在华盛顿的唐人街，也有一座号称全美第一大的中国牌坊。在一个由普通公寓改造成的观音庙旁，我终于发现了久违的山西老陈醋，那股酸甜劲儿，与小时候外婆蘸饺子用的醋，味道一模一样。

纽约本地人会到百老汇大道以东的区域，那里有纽约最好的广式点心、烧鸡、烧鸭和广东老火汤，是老移民和传统侨团集中之地，讲广东话的占主流，有一个标志性建筑是中华公所，100多年前，纽约中华公所成立时，还向清政府呈请立案，中华公所主席是由清廷派员出任，相当于“清驻美公使”。

这里覆盖了从吃喝玩乐、衣食住行，到生老病死的所有行业，有自己的广播、报纸、文字和市场等，有古老的金漆木雕、神龛、黄大仙，让唐人街仍保留了某种神秘色彩，仿佛回到古老的中国。在唐人街的一个拐角上小店里，我意外看见墙上挂着一幅发黄的速写，走近一看是名叫字汤姆森的人画于1930年的，仔细端详画面内容和我出生的小院几乎一模一样。

我问店主“山西祁县小院”画的来历，他告我，听他爷爷在世时讲过过，小院画是80多年前，山西大学教书的老同学，暑期在祁县乡村游览时画的。他爷爷收藏着20多幅“山西祁县小院”画呢。

我想再探究竟，店主说，其余的画现收藏在凤凰城的姑姑家，我当时真想全部买下带回小院啊。

四

离开美国之前，我们参观了位于纽约曼哈顿东河岸的联合国总部的所在地，联合国大厦于1951年6月建成。大厅内墙为曲面，屋顶为悬索结构，上覆穹顶。39层的联合国秘书处是板式高层玻璃幕墙的建筑，前后都采用铝合金框格的暗绿色吸热玻璃幕墙，体形简洁，色彩明快。

长方体外形被称为“火柴盒”，梁思成参与了方案设计的。秘书处大楼前方的150多个旗杆，悬挂着联合国各成员国的国旗，主旗杆上则是蓝色的联合国旗帜。

安全理事会会议厅是挪威赠送的，会议厅的一个重要特色是一幅壁画。画中一只长生鸟从灰烬中再生，象征着世界在二战后的重建。色彩鲜艳的图象象征着未来世界更加美好。

公共走廊上的天花板都是暴露着的管道。设计师认为，任何有用的东西，都不必遮盖。“未完工”的天花板，提醒人们联合国的经济和社会工作永远没有完结；为了改善世界人民的生活条件，总有更多的事可做。

一幅镶嵌画里有一句题词：“你想人家怎样待你，你也要怎样待人”。”由维也纳艺术家制作的。矗立在联合国总部公众入口的广场的打结枪雕，由卢森堡赠送。弯曲打结的枪管表示了人们对非暴力的向往，以及呼吁国际裁军行动。

和平钟是日本联合国协会1954年6月赠联合国的，是用60个国家的儿童收集起来的硬币铸成。每年敲钟两次，一次是春分节，表示春天的第一天，另一次是9月联合国大会届会开幕日。后联大决议，将每年9月21日，定为国际和平日，因此秋季的敲钟仪式，定在了每年9月21日。

我们在联合国花园中，看到有各国赠送的雕塑和雕像。有座雕塑称为“铸剑为犁”，是1959年由当时的苏联赠送的。青铜雕像中展现的是一个勇士，一手拿着锤子，另一只手拿着他要改铸为犁的剑，象征着人类要求终结战争，意思是把毁灭的武器，变为耕田的工具，造福全人类。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易罡撰于丁酉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