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宅研究系列之《小院故事》第十回：戈壁滩猛摔饿狼，听驼铃大漠孤烟

第十回

戈壁滩猛摔饿狼，听驼铃大漠孤烟

一

外婆说，怀喜舅舅他们还想继续问下去，我见你外公有些倦意，就说，怀喜，你们晚上吃饭再走吧。

大家一看外面，可不，天色已晚。于是，匆匆话别。几个年轻练家子觉得大开眼界，希望邀请外公专门到他们村武馆点拨点拨，外公应允。

众人散去，外婆说，您一讲走西口，就收不住口，西口也太大了吧。外公嫣然一笑，说，西口再大，还不是你管着。孩子们下学了，大家喝了棒子面粥，吃了烙饼。外公早早就在正屋西间休息了。

冬天漫漫长夜，天亮的晚，我一早上醒来，从窗棂间，看见被窗棂切成几段的弯月牙挂在天上，和玻璃小窗微微的冰花，相映起来就是一幅冰画仙境。

这时是我外婆听见，你外公又在轻轻吟诗：。

单车欲问边哟， 属国过居延呐;

征蓬出汉塞哟， 归雁入胡天唉。

大漠孤烟直哟， 长河落日圆呐。

萧关逢候骑哟， 都护在燕然唉。

外婆对我说，他外公唱的是咱祁县人王维的诗，你外公多次讲过他的故事。王维文才可大哩，你大点了，自己看王维的诗集吧！

外婆告诉我，原来外公吟唱，是因为夜里做了个长梦，特别高兴。

外婆，是什么样的梦？我问道。

二

外公告诉外婆我说，梦里仿佛是初秋，驼队正要穿行漠北戈壁滩，大漠穷秋塞草腓，孤城落日斗兵稀。几千里的戈壁滩，顺着边沿走，阳光下蒸腾出火热的气焰，天蓝云白，戈壁滩依山而生，偶尔，飘过一片云，蜿蜒的大山，被云影罩着，一会儿消失，一会儿出来。正所谓，九月风夜吼，碎石大如斗，满地石乱走。戈壁基本没有植物生长，动物更是不见踪影。一眼望去穷荒绝漠鸟不飞,万碛千山梦犹懒。

相比戈壁滩，队伍只是渺小的几个点点，神奇的戈壁滩，时而静得让人窒息。远处偶尔卷起一柱黄沙，悠悠升空，时而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如进入原始旷野，满目苍凉。

刚走进茫茫戈壁滩时，人开阔舒畅，不久，一种对水的渴望，会越来越强烈起来。我人们带着牛皮大水壶，可是嘴唇会被强光照射，因空气过度干燥干裂出血。人缺水一长，会感到焦躁不安,头脑发涨,眼前灰蒙蒙。外公我他们最敬佩那一步一个深深脚印，负重前行的骆驼。

戈壁驼铃，最优美动听，催人奋进。

戈壁滩最磨炼我们的意志，但心理更惦着新疆赛里木湖和美妙的天池。耳边常回荡起咱们祁县诗人温庭筠的故城曲，漠漠沙堤烟，堤西雉子斑。

忆起李贺的《马》，外公哼起，大漠沙如雪啊，燕山月似钩，何当金络脑啊，快马踏清秋。

外婆我端了一杯红糖水，给你外公，说道，您的梦好美啊，可惜我没去过。

“外婆，外公是不是在戈壁滩遇到过饿狼啊？”，我问道。

三

听你外公讲，骆驼不同于其他动物，特耐饥耐渴，是““沙漠之舟””，驼峰里贮存着脂肪，脂肪在骆驼得不到食物的时候，转变成身体所需的养分，骆驼的胃里有非常多瓶子形状的小泡泡，是贮存水的地方，““瓶子””里的水，能够保证它连续四五天不吃不喝，没有问题。遇到水草，骆驼可以大量饮水贮存。骆驼它的寿命长达40到50年。

骆驼不怕风沙。沙软人踩就会陷入其中，骆驼的脚掌扁平硕大，脚下又厚又软的肉垫子，在沙上行走自如，绝对不会陷入沙中。骆驼的皮毛厚实，冬天沙漠里特寒冷，可是聪明的骆驼，可以感知沙漠里微妙的小气候，大风袭来时，它就跪下，用胸部及膝部的硬肉垫，在跪卧时用以支撑身体。   

驼队每日可行50多公里，骆驼能吃其他动物不吃的多刺植物、灌木枝叶和干草，一口气喝下100多斤水哩。

“外婆，我长大了，也要象外公一样，走西口，骑骆驼。”

四

外婆说，走西口危险也不小，就在快走出戈壁滩时，危险发生了。

天近黄昏，北风呼啸，远远传来草原狼的鸣嚎，声音悠远而深邃，狼群在传播信息，发送指令。狼机警多疑，形态如狗，可通过气味、叫声与同伴沟通，极其强悍狡诈、勇敢机智凶残。

外公准备解手，突然觉得有一软软的东西爬在背上，外公下意识感到不好，屏住呼吸，一蹲顺势双手分别拽住那东西的两个前爪，猛然发力，重重把那东西肚子朝天，它摔在土岗的石棱子上，那东西肚子朝天，那东西一声没哼，一命呜呼了。

外公，仔细看时，那是一只极度饥饿的蒙古幼狼。外公知道，狼群不久会寻味而至。于是，率领驼队，即刻离开，直奔附近村庄驿站。

欲知后事，且听下回。

 易罡撰于京华丁酉年初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