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宅研究系列之《小院故事》第八回：迪化初唔盛世才，演武堂力敌俄悍

第八回

迪化初唔盛世才，演武堂力敌俄悍

（分上、下部分写）

一

外婆告诉我，外公讲过，首次万里走镖，用时半年，光那一次，就可以写一部大书。外公说独立带领近1000多人的大队伍，从祁县出发，经山西娘子关、到河北、天津。在码头接镖后，又经河北张家口，到内蒙古、宁夏、甘肃，最后到达新疆地界。新疆实在太大了，走了近2个月，到了接货目的地迪化（乌鲁木齐）。在盛世才督办的部队，交接几天，清货后，又从新疆再接镖，都是俄罗斯皮草和土耳其干果，大队伍经戈壁滩、河西走廊，送至西安，再运陕西太白山中药材等特产，出潼关，经运城、临汾回到太原交货，深秋出发，回到祁县，已是满目苍翠，鲜花怒放的初夏。

一路上，关山阻隔，土匪强盗横行，不同地方，民俗不同，语言不同，生活习惯不同。队伍大开眼界，特别是在包头，结交了许多祁县、太谷、平遥籍的票号、钱庄、镖局的财东和大掌柜，。结识了许多江湖高手，好多经过切磋技艺，成了好朋友，很多少东家都愿与外公我成为结拜兄弟。他我们欣赏了黄河、，大海、，山川和千里戈壁，眼界大开。

二

远行，积累了大队伍统一管理运筹的经验。他我们在蒙古阴山、大草原地区，多亏蒙古族徒弟巴特尔的倾力相助，他是大队伍的出色外交官。每到一处，都有他的朋友，关山无阻隔，弟兄一家亲。

到了宁夏，他给外公我介绍了回族兄弟马步云和马步雷，此二人行侠仗义，生性爱豪杰，大家切磋武功，交流生意经验，他们对晋商的厚道与坚韧，尤为佩服，让他们的徒弟一边护送，一边向我们的年轻掌柜，学习做买卖。双方和睦相处，有难同当。

经马步云兄弟介绍，他我们又结识了哈萨克斯坦族的江力努尔大哥和吐尔德别克兄弟，他们和巴特尔也是好朋友。一路之上，都有他们的连锁大客栈招待，外公他我们在酒泉，与二马兄弟，洒泪话别，恋恋依依不舍。江力努尔大哥非常义气，常与外公我并辔而行，日暮苍山，长河落日，跃马扬鞭，。长龙蜿蜒前行，落霞与孤鹜，大漠孤烟，。翻高山、过沼泽，有朋友带路，老马识途，躲过无数陷阱，向西挺近。

在哈密，江力努尔大哥介绍了他的维吾尔族的结拜兄弟巴图尔、哈克里和阿迪里，他们也是巴特尔的兄弟，夜晚篝火晚会，他们载歌载舞，一醉方休，各族兄弟，亲如一家，外公的我们队伍也深受感染，忘了疲劳。

三

那维吾尔兄弟阿迪里特别聪明，每个城市都有各路朋友，餐厅、客栈、药店、马场等等都有人脉都是朋友。他哥哥本事更大，专门和俄国人做买卖，和盛世才督办部队里警卫团团长是拜把兄弟。

那团长是东北人，也会武术。阿迪里想方设法让外公我和团长切磋切磋，。他还给外公我起了个维吾尔族名字叫买买提，大意是最受人尊敬和称颂的人。

在迪化修整时，有一天阿迪里兄弟安排外公和团长喝酒。那团长30出头，络腮胡子，膀阔腰圆，身高八尺有余，威风凛凛，目含杀气。

彼此坐定，他端起酒杯站起来，貌似倒酒，实际上是用内劲以手臂压外公我，。我外公知其用心，并没接力，只是轻轻把杯子往桌上一放，等他再看时，那垫杯子的小盘子早已裂开八瓣。团长见状，恍然大悟。冲外公我一笑，说领教、领教。然后冲着大家哈哈大笑，。说欢迎董镖师，我们的好兄弟，一来二往，大家成了好朋友，出疆入疆，有了团长关照，路路畅通。

四

有熟悉风土人情，了解当地规矩的各族兄弟相随，真是得力得手。一路上，大家相互学习，彼此交流中，我们摸索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多民族沟通交流语言，在队伍里运用，效果极好。

外公我给它起了个名字，汉语叫江湖语。在西域，懂江湖语走遍天下，不懂江湖语寸步难行。巴特尔特别请外公我教少数民族兄弟一起学习三皇炮锤。途中休息，就研习炮锤，护镖练功两不误。一路下来，功夫大进。

外公曾说，在新疆一带，他们也许不知道我董之鍼，但是，说起山西镖师，汉人买买提，那传的可神了。 临离开迪化时，团长说盛世才督办要接见他我们。，他们团长和督办都是辽宁省开原人，。都也是早年留学日本士官学校同学，。督办北伐后，他们回国到南京做军事参谋，。后一起辞职到新疆，担任新疆边防督办金树仁的参谋长和保卫营长……

几天后，外公我收到请帖贴，说要在督办政务处宴请我们，还特别请了苏联俄国朋友作陪。据说，那俄罗斯苏联老板，曾是全俄罗斯拳击冠军。外公他我们准备好从祁县带的精美平遥漆器，准备赴宴。

易罡丁酉年初冬撰于京华（上）

五

山西晋中，初冬天短夜长，一般人们都吃两顿饭，漫漫长夜，董宅的孩子们，都在炕上，听外公讲故事，外公曾不止一次，讲述在新疆的经历，他自二十岁出头，到四十多岁回到祁县，在新疆迪化和内蒙古包头的时间，近二十年，走不完的镖，跑不完的路。有天晚上，怀喜舅舅来了，还带来了几个青年练家子，问起初见盛督办的事，外公又沉浸在如烟往事的回忆之中……

外公说道，：听盛世才他身边的朋友们说 ，盛世才他是从““新疆陆军初级军官学校””的战术总教官起步，此校就是新疆的黄埔军校，他苦心孤诣培养了一大批的亲信。由于有中高级军官体系的支持，他就逐步扩大自己地盘，不几年，便集军政大权于一身，实现了对新疆的独裁统治。

为了巩固政权，他制订并推行开所谓治疆““十大纲领””，一年后，政效显现，其威望也与日俱增。他颇有自己的谋略，重视和苏联的往来，大量进口苏联日常生活日用品，引苏联红军进新疆，助其消灭了白俄军队。，与强国苏联交好，使他找到了坚实后台。他表示信仰共产主义，常邀苏联总领事和军界重要人士到督办政务处议事，帮他出谋划策。

六

其实，对苏联而言，一个稳定而亲苏的新疆地方政权，对它有直接的好处。你想，与新疆接壤达3000多公里的中苏边境，平安无事，苏联何乐而不为呢。

那时，边境友好，商贸往来频繁，双方互利共赢。苏联政府也持续不断给与军事、经济援助。，又从人力、物力、财力等各方面予以支援，多次派遣专家、技术人员、干部来新疆做顾问。

苏联人帮助盛督办制定的““六大政策””即““反帝、亲苏、民族平等、和平、清廉、建设””，提出““建设新新疆””的目标，对恢复和发展新疆的经济文化很有作用。

有苏联的帮助，新疆经济得以恢复和发展。盛世才更是春风得意，。为活跃迪化商业环境，他支持陕西、山西进疆商帮大佬成立商会。

七

有天下午，他盛世才安排团长，请外公我到督办府议事。在督办政务处大厅的后面，有一个僻静的小院，正屋是他的书房。

团长陪外公我在书房坐定，督办从后门进屋，他们我们随即起身接应。都说盛世才是的武将出生，见面时，他一身文人装扮，身材魁梧，留着小八字胡，看上去精明能干，不怒自威。对外公我非常平和，示意他我们坐下，吩咐看茶。他操着比较浓重的东北口音，开口便道，你就是赫赫有名、，武艺超群的山西董镖师。

随后和外公我握手，说董镖师如此温文尔雅，难怪迪化商界都叫您买买提。说着便打开墙上新疆战略形势图，问外公我途经城市的商号情况，以及我们护镖路上的安全状况。他告诉团长说，传达我的命令，以后只要董镖师在新疆境内行镖，一律提供方便和安全保护。随后，给外公我签署一个特别通碟，后来，在新疆走镖，还真管用。

八

外公我看见他桌子上摆着严复译的《天演论》，书房里挂着张之洞“"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篆书。“张之洞他做过咱们山西巡抚。”可见盛督办很注重很注意学习。外公说，晚上，盛世才宴请我和几个钱庄镖局掌柜以及几个苏联朋友，还有一个苏联的拳击冠军，现在是驻新疆总领事的保镖兼商务协调官。

席间，谈到武功，苏联俄罗斯朋友几杯伏特加下肚，蠢蠢欲动，非要比试高下。外公我刚站起身来，那拳击冠军，猛然间从他我背后就是一勾拳。，外公我感到他用力生猛，知道不能硬拼，稍微一蹲，迅速转到他身后，在他背心穴道上用食指猛的一点。顿时，那冠军，虽然高外公我一头，但没来得及转身，已呆若木鸡，站着一动不动了。

督办见状，哈哈大笑，。说，董镖师，买买提点到为止，点到为止。外公我一拱手，转身拍一下他的右肩头，那冠军深深呼吸一口，身体可以晃动了。刚才，如此快的动作，着实给他一惊，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那个总领事，笑眯眯地走到外公我面前，恭恭敬敬端上一杯酒，轻轻地拉着他我的手说，领教了董镖师功夫，领教、领教。

大家有说有笑，交流甚欢，尽兴而散。回客栈路上，团长说，今天董镖师就使用三成功夫吧！外公我笑一笑，没有说什么。心想，必须让苏联人知道中国功夫的厉害。

团长说，督办有意恭请您指导他的警卫团国术。不知可否赏光？

欲知后事，且听下回。

   易罡丁酉年深秋撰于京华